成文于2024.09.30

回国在即,不幸感染新冠。静养一周,大病初愈,好在一切并无大碍。身体状况逐渐良好,也该陆续填补遗留下的待写文章。


再次提笔却又过了一个月有余,终是因为无法清晰地将思路理清、落实于文字。好在曾经的只言片语尚在,不至于遗失初衷。


水至清则无鱼,难得糊涂最是不易。于己要不求甚解,于人则切忌锱铢必较。抽象、泛化早已随着时间成为了自身下意识的行为模式:抽象旨在提纲挈领,泛化旨在服务未来。然而这样的认知事物的方式就像是一种技能,会日趋熟练。看得越快,往往就意味着先得到答案,等待成本上升;看得越透,就会无形间提高心理预期,早早对周遭定性。

从独立的社会个体的角度而言,一切都无可厚非,其高效性甚至应该倍加推崇。但从人与人相互交往的角度来讲,却反而应斟酌所谓的高效性是否过于激烈。换言之,我们于此应区分“对外”和“对内”的高效。对外,即所谓的言表,孔子所云的不躁不隐不瞽或许是一种佳境。把事情看清是一种聪明,合理有效的表达则是另一种聪明。

孔子曰:侍于君子有三愆。
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,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,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。

《论语·季氏》

但我想“对内”又是更深一层的境地。抽丝剥茧、去掉伪装后所留下的是对自己积极意义上的“欺骗”:即便看清了,也先当作没看清。就好比在两个人的相处过程中,如果一味地想知道对方之于我是什么,我之于对方是什么,那么,为了看清会牺牲什么、错过什么?即便看得再清又能真正知道什么?看清之后又会得到什么?思考至此我恍若对泰戈尔《飞鸟集》中的一则小诗有了进一步的感悟。“聪明看世情,糊涂一颗心”也罢。

Do not seat your love upon a precipice because it is high.

《Stray Birds - 015》

几经波折,终得以成文。最后自己也倍感书写之困难,颇有为赋新词强说愁之嫌。其实兴感之由完全来自于彼时所常听的同名歌曲:陈淑桦《聪明糊涂心》